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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夜访(上)

《夜访》(上)

(时间点:雪中争执后)

夜色昏沉,层层暗云密密麻麻地铺满整片天空不留一丝空隙,原本难得的一轮满月今夜也隐匿了身影。整片夜空黑压压的一片,隐有山雨欲来之势。

梅长苏今日推演解救卫铮之法直到很晚,头有些隐隐的疼。他本想再撑会儿,可却被晏大夫以及一众忠心的下属们赶上了床,就连一向最支持他的飞流也被那群人给收买了,这番架势让他实在不敢多做坚持。

一碗苦涩得近乎难以下咽的药汁下肚,胃中少不得有些难受,但精神不济如他却再难分出心神去计较。头痛在药力的作用下缓解了不少,可是神智却又开始有些模糊,梅长苏本能地裹紧了被子蜷起了身子。就这样也没有多久,他的鼻息渐渐平缓,已然入睡。

黎刚掐准了时间进来瞧了一趟,将房中的炭火拨得旺了些后熄了大半的灯仅留下几盏,以防宗主夜间起来,完成了这一系列事后还不忘叮嘱了睡在外间的飞流不要打扰宗主后方才放心离开。

也就在黎刚走后没有多久,一阵清脆的铜铃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静。

飞流警觉地睁开眼,他知道是水牛来了,正准备去叫苏哥哥,可是想到刚才黎刚大叔说不要打扰苏哥哥还是决定先去给水牛开门。

自从那日与梅长苏在雪中一番争执后,萧景琰已经许久未见过梅长苏了。一方面,梅长苏不愿让他插手所以尽量避着他,另一方面,倒是他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梅长苏了。

当日之事,现在想来自己确实是冲动过头了。他听到那位侍女的话时,他真的是出离愤怒了,可这一腔怒火却又不全是是因为梅长苏对他母妃受困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而是失望的愤怒。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完全信任那人,他甚至早已在私心里将他划入知交好友一列,可是到头来也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他对他恶语相向,还亲手斩断了那枚铜铃,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可他却心虚得很,因为他真的不想再面对梅长苏,他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心软。可后来事实证明,自己确实是误会了,自己误会他了......(注:是指卫铮的事情,时间点没有到小新说明真相。)

今日走到暗门处,萧景琰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走入了密道。

铜铃他几日前早已重新系好,他伸手拉住线,指尖来回磨动着细线却又不见他拉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与梅长苏道歉,指尖停顿。他扯了扯细线,清脆悦耳的铜铃声如之前许多次那样回荡在密道中。

许久未得到回应,他刚思忖着是否回去,门便打开了,是梅长苏身边那个叫飞流的小护卫。他心底却还是隐隐有些失望的,脑中回想起之前的多次夜访。

有时他会等上片刻,大多是梅长苏已经睡下了,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执一柄油灯,青丝半束,清秀的面容在微微摇曳的灯影下总是显得那么温暖柔和,有时他很快就可以见到那人,但也有时不凑巧根本碰不上面......他想,他已经习惯了打开密道时面前站着的人是梅长苏了。

“苏哥哥!病了!睡觉!”

萧景琰对于他的独特的说话方式已经有些熟悉了,又确认了一下,“严重吗?”

少年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然后点了点头,可稍顿了片刻后又摇了摇头。

他这番回应倒是让萧景琰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今日是飞流来开的密道,想必梅长苏的病情定是不算轻。他虽然知道梅长苏一年到头常常在病中,可每次听到苏宅的人前来通报时,心中总还是会为那人担忧许久,那人的情况如何总是能够牵扯着他内心的。“带我去看看他吧。”他还是不放心,他想亲眼看看他再走。

飞流倒是听懂了,侧身让他进入了内室。

眼下已是年关,前几日几场雪落了下来,是最阴冷难耐的时候了,不过室内与外面却俨然是两个世界,便是如飞流,仅着一身夏衫也不会觉得冷。萧景琰将披风搭在了臂上,随飞流来到了榻旁。

飞流将人领到就准备去叫醒梅长苏,却被萧景琰眼疾手快地制止住了,他还刻意放低了声音,“你苏哥哥不舒服,让他睡吧。”

飞流有些委屈,坚持强调,“之前都这样!”

萧景琰一愣,之前是不是很多次自己夜间突至,而这人也像这样在病中撑着身体接待自己的?

也就是他一愣神的工夫,飞流推了推梅长苏一把,“苏哥哥!”

萧景琰本来还犹豫着见到梅长苏之后该如何道歉,可临到了这时候他却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还好梅长苏只是不安地皱了皱眉,仍旧是昏睡着。

飞流见状,有些失落,却听得萧景琰开口,“飞流,你苏哥哥要睡,不要打扰他了。”

虽然飞流很想陪着苏哥哥,但是之前苏哥哥告诉他水牛是个很好的人,所以自己还是要乖一点,于是便自己回了隔间睡觉了。

萧景琰也不管合不合礼数,径自坐到了床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看着榻上之人,他有一种预感,有什么疑惑自己今日便可解开了。

梅长苏睡得很沉,却并不安稳,梦中十三年前的那场烈火仍旧灼灼地炙烤着他。苍山负雪,可最后那七万男儿的热血与那一场烈火将梅岭的皑皑白雪都化了个干净。梅长苏又好像回到了那日孤立无援的时候,父亲、聂叔叔......一个个熟悉慈爱的面孔在他面前闪过,最后却又一个个被那烈火吞噬,满腔愤怒临到了却又无从申诉,原来悲痛至了极点是流不出泪的,泪早被那场火烤干了。

梅长苏此刻觉得冷极了,可偏生周围却又有烈火炙烤着,心口也是钝钝的疼,连整个身体的感官都因此有些迟钝了,有种意识要涣散的解脱感......他有一瞬间甚至想,若是就此了结,会不会比现在这样要好受得多,可是自己不行......

萧景琰见到梅长苏的眉头紧蹙着,一脸痛苦的样子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一小会儿,梅长苏的额上就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而脸色此刻也是苍白得吓人。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额角,触手滚烫,可那人却一直不安地裹紧被子,身体蜷缩着,还在不住地打着哆嗦。

一时间萧景琰也慌了,他虽知梅长苏身有宿疾,可却并不知道个中凶险,现下让他遇上,他也是手足无措,暗恨自己未曾向母亲多了解一点医术。

“长苏,长苏。”他试探地换了两声那人的名字,不再是平日里尊称的苏先生,而是他一直以来想唤出的名字。

梅长苏隐约听得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心神未动,周身的烈焰赤血也于顷刻间消失,周身场景转换:

一处宽敞的庭院,并无文人雅士精心设计的园林草木,只是一处铺着砂石的练武场,一旁的兵器架上还随意地插着几柄长枪短剑。

尽管时隔十多年,梅长苏还是一眼认出了这里就是靖王府的后院,一处专属于萧景琰与林殊的练武场。

还未及梅长苏收回视线,一道身影已近身上前,趁他愣神见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制住。

“小殊,你怎么了,想什么心事呢?”那人伸手打算扶起他。

梅长苏躺在地上,看着上方那人,五官坚毅却仍透着未脱的稚气,眉眼间一派天真烂漫。是了,这是当初那个未经时光磨砺的少年萧景琰。阳光正好,梅长苏微微眯起了眼,朝他微微一笑,“景琰......”他眉眼微弯,林殊的面容上却是梅长苏才有的温和的浅笑。

萧景琰恰将臂弯上的披风盖到那人身上,可却听到梅长苏微不可闻地唤了一声“景琰”,一种没来由的熟悉感让他有些愣住了,方才未及收回的手也停在那儿。他紧蹙着眉头端详着梅长苏的脸,试图找出一点儿熟悉感,可却徒劳无获。

梦中,一切场景又消失了,梅长苏挣扎着睁开了眼,脑中仍还一片混沌却恰撞上了一道灼热的视线:萧景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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